《C+侦探》：一个人的战斗

听听海

　　
　　《C+侦探》：一个人的战斗
　　
　　■文/慕容宠我
　　
　　《C+侦探》会让观者陷入分析的迷局。当你沉浸其中，导演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港式原料，泰式做法的悬疑大餐，吃得心惊，看得肉跳。彭氏兄弟很显然在这部影片中大量使用了以往其恐怖系列作品中的拍摄手法。于是，影片在侦探片的外衣之下，借着破案之名，行了恐怖悬疑之时。
　　《C+侦探》是一部并不正宗却有趣的侦探片。
　　2007年是一个多重好戏上演的年头，银幕从年初便从未停止过喧嚣。而黑色，作为港片的主流元素，则一刻未曾离开过我们的视野，年初尚有余威的刘麦组合让人如坠雾里的《伤城》，情人节档期众星云集的《门徒》，年中银河风格的作品《跟踪》，再到已经横空出世的《铁三角》。这部《C+侦探》与之相比，有趣的便是异国风情加悬疑手法，泰国唐人街的连串命案令人侧目。但是，细细品味便会发现，其实现在的港片虽然黑色却并不完全，多少浸染了其他的电影元素，《C+侦探》便让悬疑与稍显黑色幽默的笑料穿插其中，还好，这一次悬疑还是做得很足，甚至有些过火。
　　作为一部商业电影，两次拿下金马奖影帝，近年风头正劲的郭富城扮演想要揭开谜底的阿探，老戏骨廖启智配戏出演警官阿泽。而成奎安，谷祖琳等众多港片中常见的人马一一登场，影片其实很是热闹，观赏的过程中，也并不乏味，由第一个人物肥龙出面之后，阿探便开始了一场看似纠葛的迷局。
　　拍摄过程中，影片呈现了多元化的特质，不但有每一次阿探单独前往受害者家中犹如“死神来了”一般的过程，而且导演也很用心，技术上的细节花活无处不在，不论是前半部分人物特写时表现不定感的仰拍镜头运用，还是影片的后半段追逐场景的模拟手提摄影，还是谷祖琳扮演的燕姐对阿探的抽格镜头叠加式的“惹火”胁迫。再到最后通过CG技术完美从照片中还原凶杀现场的场景，这一切都显得用心良苦。而且在每一次的遇险过程时，镜头和场景的调度，加上惊心动魄的音乐都令人感到了不寒而栗的效果，尤其是在大头明家中一段为其中之最，尸体被发现之前，如果说楼梯撞到人是小细节，是微澜的话，那么照相之后自动开启的门便是泛起的涟漪，当用钢笔推门而入，看见尸体，空气骤然紧张之时，就好像波涛暗涌到了极限，终于，翻转尸体之时，惊涛拍岸，等到突然掉落，便真的要卷起千堆雪了。
　　这步步紧逼的细节，仿如一场让人毛骨悚然的感官刺激极限式的逼近游戏。令人欲罢不能，这个时候，如果从一开始习惯这部影片风格的观众，便会彻底被导演牵制了。

　　但是，让我们停一下。
　　有问题。
　　问题出现在每一次的遇险之后，明明大厦的姐妹俩和祥叔都只是小人物与必要的转折时的情节提供者，在麻将社的四个牌友，大头明、潘素芳、慧心、细荣一一死去之后，每一次阿探都要到警局或者在现场与阿泽对话。这些对话才是情节的重要转折，从其中，可以窥视到阿泽的态度，比如，先是提供了受害人参与投资的资料，之后一个长镜头下，在街边行走的二人对话中，阿泽以警察的身份再次提醒了阿探证据的重要姓，言外之意，现在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最后，才是警告般的口气逼迫其放弃，也正是在阿泽的警告之中，在细荣家爆炸案后的医院内，终于由支持到抵制侦破的阿泽亲口带出了影片的暗线：关于阿探父母失踪的事件。
　　其实，影片的所有迷局都在为最后的结尾服务，当阿探掉入垃圾坑，灯光打亮的时刻，其实这个案件就已经结束了，导演埋了最久的一根线索让真正的结尾都失去了意义。对于最后双眼人的出现，众多的细节已经让谜底不言自明，不必探究那个隐藏结局，很多的片段都已经让人侧目：泽少突然出现在慧心家门前，肥龙自杀之后对阿探关于自杀或者他杀的逼问，在细荣家爆炸现场时的突然出现，钢笔的细节，擦掉血迹的手上的戒指，再加上双眼人电话中的“泽”，以及最后突如其来的开枪击毙挟持阿探的双眼人的举动，都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阿泽。
　　还是那个观点，每一次阿探的侦破过程其实只是一场戏，一场在已经被人计划好的舞台上按部就班的演出，而幕后的一切，都在由阿泽的态度去推动，至于阿雄也就是所谓的双眼人，与阿探一样仿如被设计了对白的棋子，杀戮的时刻，没有枪响和血光才是最佳的手法。
　　所以说，在这场面对布置好的迷局般的战斗面前，阿探没有任何的胜算，他只是一个人在对抗所有的不公正，而这些不公正因为他的努力不得不改变了既定的态势，但是，面对躲在幕后的那个人，面对那些与他想象几乎背道而驰的一切，他永远赢不了。
　　郭富城在这部影片中的表现依旧值得称道，在当年那个在《午夜的吻别》的歌声中令人唏嘘的身影，在拳台上挥洒着青春的身影变得不再青涩时，近年来的转型使得他的戏路开始拓宽，影片中，郭富城的表现使得这个近乎处处碰壁的伪侦探形象深入人心，但是，廖启智的表现由于早年的剧集和配角珠玉在前，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空间可言，这个角色很难，而但当你觉得这是一个别扭的警探时，他其实已经成功了。
　　彭氏风格的这部影片有着一根筋的特质，围绕着一个人物展开的一切都被侦探故事加法化。其实这样的故事会让人感到新奇，但是对于普通观众连呼过瘾之时，恐怖片高手和悬疑片的粉丝们便会对其吃之以鼻，风格的多元化会催生新事物，而黑色电影作为港片的悠久经典类型也需要变化，但这种新变化有待时间去考证。而影片虽然紧凑却有着过火的特质，故事虽然癫狂却还好没有完全令人迷失，但是对于这种杂合风格的优劣，则是一场各花入各眼的较量。
　　不过依然忘不了行走在低矮陋巷，穿梭在街头的执着身影，他的奖励是道德上的，终于知晓了父母的真正归属，虽然悲恸，但却有着这一连串的迷局去玩味。
　　他只是赢不了，依然要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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